大唐的灭亡始于藩镇割据,而藩镇的割据局面则始于安史之乱的降将田承嗣。常理上来说,能在割据中独树一帜的,必定是拥有非凡军事才能的杰出人物。但令人意外的是,田承嗣其实并非什么出色的军事指挥官,他的武力值几乎可以用“常败将军”来形容。
降将、常败将军,这两个词跟“割据第一人”搭不上边,但田承嗣却能巧妙地利用他的独特手段,凭借一次次失败中摸索出来的高超政治手腕,让大唐朝廷几乎成为了他掌中的棋子。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?我们从安史之乱的起源开始探讨。
安禄山手下猛将如云,田承嗣在其中并不起眼,且已经年近五十,屡战屡败。因此,朝廷将他派往颍川这个边远战区,可谓是“安排”他在远离主战场的地方养老。然而,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。至德二年,田承嗣接到命令,代替武令珣前往南阳攻城。这一战,也成了他一生中少数几次稍有“辉煌”的时刻。
展开剩余83%当时,唐军将领鲁炅在一场败战后,被困于南阳,剩余的部队已是残兵败将。城中几乎断粮,连老鼠的价格都飙升到四百文。可想而知,士气低迷,局势堪忧。面对这样的唐军,田承嗣竟然一筹莫展,数月攻城无果,最终南阳被困守已久的鲁炅主动放弃,他才“取得”胜利。然而,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田承嗣在进攻过程中也并未能光彩夺目。他的追击队伍遭遇唐军的反击,最终落得个丢盔弃甲,狼狈逃回的下场。
当时他原本计划借机拿下襄阳,借此露脸,却反而因失利大大丢了面子,不得不退守南阳。这一系列的低级失误显然影响了田承嗣的自尊心。几个月后,当唐军收复洛阳,形势对他不利时,田承嗣迫不及待地向洛阳送上降书,表示愿意“悔过自新”。但显然,朝廷根本不把这个“无名小卒”放在眼里,田承嗣的降书石沉大海,反而让他深感屈辱。此时,安庆绪的军队暂时稳定了局势,田承嗣便再次反叛,投向了安庆绪的阵营。
这一系列转换几乎让人眼花缭乱,田承嗣展现了超乎寻常的厚颜无耻,从不被关照的小人物,凭借屡屡背叛和“反向操作”迅速在历史的洪流中脱颖而出。不久后,邺城之战爆发,唐军在内讧的情况下惨败,史思明趁机登上伪燕帝位。田承嗣再度转换阵营,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史思明脚下。
乾元二年,田承嗣以史思明的先锋身份攻陷洛阳。乍看之下,这是一场颇有“战功”的攻城战,然而实际上,此时洛阳早已被唐军放弃,成了空城一座,所谓的“胜利”只是捡了一个“便宜”。估计史思明和史朝义对这位并不出色的将领并不十分信任,于是将他始终安排在后方。
然而,田承嗣的本领远不止这些。他在广德元年再次显示了他的投机天赋。当时叛军节节败退,史朝义逃到莫州,田承嗣为了在接下来的变化中占据主动,先是向史朝义献策,让他赶紧派兵支援。可当史朝义离开时,田承嗣却背弃了诺言,将史朝义家族一举捆绑送到唐军大营,转投了唐朝的怀抱。他不仅背叛了史朝义,甚至开始暗中行贿,获得了唐代宗的宠信,最终被任命为魏博节度使。
不久之后,田承嗣不仅在魏博任职,也开始扩充自己的实力。虽然他没有出色的战斗能力,但他凭借不断的政治操作,巧妙地攫取了越来越大的权力。他通过修整武备,征召大批士兵,甚至建立了一支精锐部队,号称“衙兵”,并设法将这些兵力和武装都控制在自己手中。
然而,最令人震惊的还是他开始“割据一方”的野心。田承嗣不仅擅自任命官员,税收不交给朝廷,甚至在魏博地区设立了祭祀安禄山、史思明等人的祠堂,借此在思想上进一步与朝廷割裂。唐代宗对他的种种行为不闻不问,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田承嗣的儿子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安抚他。
可田承嗣显然不满足于现状。他瞄准了周边的其他藩镇,尤其是邻近的昭义节度使薛嵩的地盘,企图通过巧妙的计谋逐步扩大自己的势力。通过挑拨离间、诱使叛变等手段,他成功占领了周围的相州、洺州等地,并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。最终,他彻底将魏博地带变成了一个几乎独立的王国。
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唐代宗和其他藩镇的强烈反应。李宝臣等人联合起兵讨伐田承嗣。然而,田承嗣再次展示了他的“老套路”——首先是屡次向朝廷表明悔过态度,试图通过这种“跪功”博得唐代宗的宽恕,并分化联军的士气。在他精心设计的一系列谋略下,田承嗣不仅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机,还在许多时候巧妙地操控了其他节度使的行动,最终令他们各自分裂,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。
田承嗣最终成功从一名局外的降将,升迁为割据一方的地头蛇,且维持了几十年之久。直到大历十四年,他病逝时,已经是一个完全割据的大势力。临终时,他指定侄子田悦接任,彻底实现了藩镇世袭的局面,割据的势头也因此愈加猛烈,直接导致了大唐王朝逐渐走向分裂和衰亡。
田承嗣的一生,充满了变幻莫测的政治斗争与心机算计,他的成功不仅仅靠的是军事能力,而更依赖于他那种在绝境中反弹的绝妙手腕与灵活变通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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