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俄铁便宜了印度5美元,我朋友圈还天天转发兄弟情,尴不尴尬?”
就这5美元,好像抽在脸上的小巴掌,清晰又响亮。俄罗斯卖油,给印度每桶35美元,给中国却收40美元,单桶差出5美元。数字是小了点,但2023年全年中国足足买了2亿吨原油,按一桶七桶凑一吨来粗算,光差价就多掏了14亿美元——这14亿换成口罩,能绕地球三圈有余。人家说国际价随行就市,可你要真拿着计算器端详,就会看得出来:不是市场动,是算盘动。
有人说,“老毛子得靠咱们撑着,会念咱的好。”我撇撇嘴,帮他们算账:2022年俄乌冲突之后,中国进口俄油确实翻了一个跟头,葡币数字哗哗往上涨。可2023年欧洲一个喊停,他们立马宣布要修一条通到德国的管道支线。修就修吧,偏偏选址又挨着波兰边境,隔着一片桦树林都能听见那边敲钢筋的声音。合同一签,立刻把远东的木材项目交棒给了日本财团的物流公司。一条管子两条心,怎么看都像是玩三国杀,谁亮血牌就该找谁薅羊毛。
更逗的是巴基斯坦。中国送毛衣送帐篷、洪水时二十亿物资连夜飞拉合尔那会儿,官媒一口一个巴铁巴铁,我都快喊成自家堂弟。结果呢?人家把国内第一大集装箱码头扩建项目划给了土耳其企业,单价还低了中国十个百分点。网上有人甩航拍图:新码头上插的旗子写着土耳其语,在风中飘得啪啪响,像对着镜头嘻皮笑脸。不怪中巴经济走廊拉横幅的大叔们郁闷——感情这兄弟情归兄弟情,存折见面另说话。
朋友滤镜最碎的一次是塞尔维亚总统直播致谢,边啜泣边念中文“谢谢中国”,现场锣鼓喧天,我以为嗓门再大点就能把爱情拉回三生三世。纸巾没干,当地五百多名IT工程师直接抵押房产,注册护照,举家搬迁德国。有人翻过时评视频,说我感动得热泪盈眶,那群工程师扭头冲向德国的社保号,镜头里一正一反,像控制变量实验室。数据定制的现实永远比电视剧狗血。
一串反差看下来,脑子里就三个字:别上头。国际关系张教授那句话靠谱:“八成合作是账本合作。”没有钞票松懈,没有朋友圈的一张合影文明,只有数字呱呱落地,清清楚楚。
真要说靠山,还得往回看咱自己家的仓库。2020年疫情最苦涩那天,武汉封城,全国500万志愿者同时亮红灯的微信群,够了。没什么国际大V留言,也没什么外国奖章,只有一个场景:四川医生坐了30小时绿皮火车赶到方舱医院,下车第一句话问“盒饭够吗”,后头河南老乡把“快手金秋玉米”直播停了,装满一卡车白菜直送同济门口。货没到就开锅的热干面香味冲鼻子,那一瞬间我明白:关键时刻真是自己人给力,不用刷屏也看得见。
再说硬核硬货,再看一页账本:新能源车2023年在欧洲市场份额摸到30%的边,法国电视台上月播一条实测视频——中国品牌电池20分钟把电量从5%充到85%,德媒记者当场捂胸口感叹“比我自家厨房烤箱都快”。再看高铁,中老铁路通车三年运货3200万吨,越南导游说现在从万象到昆明走游客专线,比过去蹦长途大巴缩短二十来个小时,“睡一觉就到西双版纳,钱包还剩点酒吧钱”。一个个数字推在一起,长得不像PPT,而像一张张车票,都是咱自己往怀里掖的。
有件事不吐不快:很多人把“国际仗义”当童话看,从哥伦比亚的天价香蕉到卡塔尔分包给中国企业的世界杯看台,全是世界顶级团队。其实后台计算精确到毫米,谁多赚一分钱就烧脑折返跑。远的不说,就说朋友圈那一条“中俄货币互认”短视频,点进去瞄一眼评论区,一会儿“兄弟情固若金汤”,一会儿“联俄抗美”,好像三天后就能一起搬小板凳看烟花。可真实的银行柜台,兑换卢布还是得多跑一趟,边填表边打补丁。055驱逐舰下水那一晚,天津金融街灯火通明,交易员刷着屏幕盯汇率——你看见船了,我也看见油条了,谁也别藏着。
有时候我也很纳闷:是怎么生出“远交必铁”这种幻觉的?可能是以前两块钱一包的跳跳糖,糖纸上印着世界小朋友拉手唱歌,小时候吃得满嘴哈喇子就信了。现在大了,看银行APP推送今日油价,看到跳出来的数字一条比一条高,脑子嗡地一下:原来全世界最大加油站家的友谊,也顶不住美元跳一点。
东拉西扯聊这么多,其实就想敲黑板,提醒我自己,也提醒每个转发“兄弟情”的普通人:国际世界首发永远都是利益端口,连接线是铜丝,外皮是塑料,风吹日晒都能断。真正焊得死死的,是自家14亿人的手握在一起,血管里奔的红钞和热忱。我们要的既不是好听话,也不是朋友圈点赞,而是雨夜里,邻居递过来的一杯热水就够。下一回刷到“巴铁”“俄铁”的通稿,先别忙着脑补双人合体技,把数字拿出来拉清单,心里给它打个折扣,再决定要不要掏腰包。
将来的牌桌换了谁上桌我也不知道,但我确定一件事,只要下次油价再跳,14亿人里头还会有人奔疫区、有人运物资、有人写代码、有人焊高铁,这样的人多了,铁哥们不够看,咱们不靠滤镜,靠的是自燃。
调侃归调侃,问题来了:要换做你在群聊里遇到有人吹“巴铁必帮”“俄铁永远打折”,你会怎么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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